林韶韶韶

【荀唐】你可知这百年爱人只能陪半途

＃现代prao，目前孩儿只有一个荀恽恽

＃荀唐太美好了，搞不懂为何如此之冷

＃不知道夫人的名字，只能用“小唐”称之了，理解为令君对她的爱称就行

＃爱情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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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午后，时间似乎被挤压成了半流体，缓慢地在安静空气里淌着。荀彧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已经合上的笔记本电脑发了半分钟呆。妻子说着去散步但其实肯定拐到了楼下便利店买甜食，而三岁的儿子难得安静地在房里做自己的事。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电视旁的小音响还尽职地工作着，荀彧留心一听，只听它说：“……你可知这百年爱人只能陪半途，你且信这世上至多好景可虚度……”

 

　　歌词的暗示很容易让无事可做的人不动声色地陷入到特定的过往记忆中去。

 

　　于是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想起小唐。

 

 

 

　　小唐喜欢甜巧克力。还有一大碗表面结着霜花的冰淇淋，布丁蛋挞鸡蛋仔爆米花。觥筹交错间的食物甜香。这和她发丝间的淡香水味形成毛线团般复杂神奇的美丽悖论。荀彧搞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他的爱人就是这样。

 

　　他会让她尝试他新调的香料。小唐放下奶茶放下果冻放下手指饼干来闻，笑着夸赞的顺便替他整理衣服，褶皱的衣摆或者别的什么。她轻盈的步伐留下肉眼不可见的脚印，脚印是一条线，把他们俩准确连接起来。她的嘴唇上有一点奶茶渍。荀彧感受到她隔着布料温柔地触摸在他身上的冰凉手指。

 

　　记忆的电流东奔西窜，又牵着他来到那一年，小唐还是唐小姐而不是荀夫人的那一年。

 

　　那时候的小唐在小指上戴着象征不婚主义的尾戒，不知道是为了抵挡关于婚约的闲言碎语还是纯粹的自我意愿。但是很漂亮，银色的小巧圆环，表面是禁锢了某些东西，实则却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等到下一次看到她时发现戒指已经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她在见了他第一面后就把戒指拔了下来，并且由于动作过于迅速而猛烈，手指上立竿见影地留下了一道白痕。

 

 

　　小唐对他一见钟情。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荀彧表白的时候磕磕绊绊，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口才和风度。“呃……嗯……唔……”，他用了好多诸如此类的语气词，窘迫地像个未成年的纯情小男生。

 

　　大意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不去管狗屁婚约，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小唐低头笑得很甜，她飞快地说“我愿意”，三个字从口中飞出时在半空滚成一个球，到荀彧耳朵里几乎含糊成为了一个字。

 

　　

 

 

　　荀恽这时候用叫喊打破父亲的回忆了，孩子在某些时候尤其喜欢阻止人们重回青春：“爸爸——！”儿子的呼唤总有土拨鼠尖叫的感觉，拔高，拉长，传出。有一点刺耳朵。

 

　　荀彧说“诶——”，也拉长调子确保他能听到。稳稳妥妥的应声把儿子尖尖的呼唤包成圆润的团，盛放好堆在一边。他站起来：“怎么啦？”

 

　　荀恽不答话了，故意引父亲来看自己。小朋友在房里玩动物拼图，拼地不亦乐乎，当爸爸的颇有点多此一举地提醒道：“不可以吃啊。”

 

　　其实荀彧已经可以预见到再过几年他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子。网购宽大的潮牌卫衣和工装裤，收集一堆很少穿的运动鞋，当然还会在社交平台上炫耀酷酷的游戏手柄。

 

　　“快快长大吧，”荀彧难得十分感性地许愿，许下之后又赶紧推翻，“……还是算了，你自己看着长就好。”

 

 

 

　　

　　门口隐约传来电梯叮咚的声响。是小唐回来了。

 

　　荀彧抢在她敲门之前去开门，他想给妻子一个吻。因为突然记起来刚才喝了榛子味的速溶咖啡，似乎是某种幼稚的仪式内容一样，必须要亲她一下看会不会被闻到。

 

　　单曲循环里的歌词温温婉婉恳恳切切地唱：

 

　　“……你可知这百年爱人只能陪半途。”

 

 

　　不知道不知道——门打开的同时，小崽子尖尖地开始叫“妈妈妈妈妈妈”，好嘛，这个频率和语调和叫爸爸完全不同，显而易见妈妈更重要。小唐惊讶地看着丈夫的脸。她左手果然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右手正虚虚地停在门铃上空，还没来得及摁下去——我只知道现在要给她一个吻。

 

　　仅此而已。

 

　　end